難纏的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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難纏的鬼
男人遞過來的符篆隱隱泛著金光，方確將它捏在手心之中，令人欣喜的是，腦海中那些雜亂的鬼叫聲，在那一刻居然全都消失了。
稍微平覆了一些，方確繃直了嘴唇，掠過王獻，繼續向上爬去。
“快走吧。”
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在石頭砌成的山間棧道上，柵欄上的燈適時的亮了起來，方確將符揣進了兜裏，一邊走，一邊擦了擦額角的汗珠。
又踏上一個平臺之後，周身的氣壓更低了。
方確渾身一顫，她咽了口口水，停住了腳步，回過頭，雙眸之中隱隱透著些許無奈。
“它來了。”
頭頂的樹葉突然發瘋般的搖曳起來，成群的鳥雀叫囂著逃向天空，隨後，四周的一切仿若突然停滯，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。
心臟在胸腔之中急劇跳動著，方確捂住自己的胸口，那種熟悉的逼仄感又回來了。
少女口袋中的符篆似是感應到了什麽，也跟著不安的顫動起來。
王獻的神色也嚴肅了起來，他幾步跨到少女身前，將她護在了自己身後。
“小心！”
一股邪風吹來，將二人的衣角吹的朔朔作響，方確咬緊牙關，目光死死地盯住那邪風吹來的方向，樹影不停的搖晃著，那帶來逼仄感的東西，也似乎離他們越來越近。
倏地，風聲止住了。
“王獻！右邊！”
一只快到近乎殘影的鬼手如同離弦之箭，只剎那間，便移到了王獻的眼前。
王獻來不及閃避，頰側被實打實劃了一道口子。
“艹。”
王獻下意識回頭看了方確一眼，少女眨巴著大眼楞在原地，似乎也沒有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麽。
“明明是——”
男人伸出手，抹掉自己臉上的血，掏出一張符紙，將它們盡數畫了上去。
“正前方啊！！！”
王獻用兩指夾緊符身，嘴唇飛快的上下翕動，沾血的符紙在他的手中不停地顫抖，隨即，“簌”的一下，便如同被點燃一般，劇烈的燃燒起來。
那只鬼似乎察覺到男人的意圖，陰冷的邪風再一次朝著二人襲來，風力只增不減，就連站在王獻身後的方確都難免受到了波及，難受的瞇起了眼睛。
就在它朝著王獻襲去的那一刻，王獻用力的甩出手中的符紙，火光飄向空中的一瞬間，便如同被潑了汽油一般，飛速的向外蔓延。
而此時，朝他們撲來的那只鬼明顯躲避不及，也被那火光波及，直接被燒出了原型。
“誒呦呦呦呦呦——”
然而，接下來傳入兩人耳中的聲音，卻不是刺耳的哀嚎，反而，是一個年輕姑娘的哀叫聲。
火勢漸漸燒遍了它的全身，隨即，一道血紅色的身形便漸漸在二人眼中浮現。
方確不敢眨眼，下意識捏緊了口袋裏的護身符。
那種難受的感覺，又一次襲來了。
“你這家夥！”
伴隨著一道嬌俏又輕盈的怒嗔，那只鬼身上的顏色漸漸褪去，變成了漂亮的瑩白色，還不等王獻作出反應，它便晃動著窈窕的身段，氣沖沖的沖到了王獻面前。
“我頭發都被你燒焦了！你到底是什麽人！”
小鬼指了指自己的頭發，兩人順著它的話擡頭望去，只見它飄起的白色發頂的確是實打實的焦了一塊，模樣看著有點像被烤糊的棉花糖。
王獻挪開視線，攤了攤手，一副無賴做派。
“抱歉啊，眼神不太好。”
小鬼卻全然不想聽王獻的解釋，氣的直跺腳，剛剛想張口鬼叫，但下一秒，就被一股奇異的香味給吸引住了。
它慢悠悠的扭動著自己的脖子，探到了王獻身後。
“就是這個味道……好香啊……”
悚然的感覺伴隨著它的動作重新攀上了方確的胳膊，少女連連後退兩步，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要炸起來了。
“你你你你不要過來！”
方確嚇得連忙躲到了樹幹後頭，將自己嚴嚴實實遮了起來，好在王獻及時往小鬼的腦門上打了個咒，才把它逼退了回去。
“又幹嘛？！”
小鬼氣的哇哇直叫，但腦門上一陣灼熱，它也意識到面前的男人不是個好招惹的，也只得捂著腦門悻悻退了回去。
花裏胡哨的襯衫，耳釘眉骨釘唇釘一樣沒少，還一臉狐貍相，它一個做鬼的看起來都比他正經！
小鬼在心裏默默把王獻罵了一通之後，轉臉又對方確露出了一個只有它自己才看得見的笑臉，諂媚道：“來呀，過來呀，小丫頭，來姐姐這兒，姐姐一定不吃你，那個男的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，你待在那個家夥身邊，肯定會吃虧的！”
聽著小鬼如此直截了當的評價，王獻氣的手背上的青筋都跳了跳，他掏出一串佛珠，對著小鬼的脖子就是一套，隨即，又念咒將佛珠收緊，小鬼立馬嚎叫連連，乖乖的趴在他腳下。
“你個臭道士！我跟她說話，關你屁事啊！”
脖頸處的佛珠又收緊了一些，小鬼便慫的立刻收聲不動了，王獻瞇起了雙眼，捏著手心的珠串，語氣聽起來都有些咬牙切齒的：“長的不像好人，還真是抱歉哦，不過，現在你應當關心一下你自己的處境了，不是嗎——？”
男人說著，一邊又低聲念了一道咒語，佛珠瞬間便閃出一道金光，將小鬼的脖子瞬間燙糊了。
“啊呀呀呀呀呀呀呀！作孽呀！招！我都招！快別念了！”
小鬼一邊嚎叫著，一邊在地上打起了滾，那陣仗，堪比孫悟空被唐僧念緊箍咒。
終於，在它滾了三圈以後，王獻適時的收了聲，但依然沒收回圈在它脖子上的佛珠。
“行了，接下來，我問你的每一個問題，你都得給我如實回答。”
小鬼此時顯然已經被折騰的沒力氣了，軟塌塌倒在地上，白色的靈體可憐兮兮的喘息著，卻還迫於脖子上的壓力，連連點了點頭。
“我問你，鴻佳超市的那只鬼，它是不是你生前的男朋友？”
王獻的語氣嚴肅，連帶著方確也跟著緊張了起來，而趴在地上的那只小鬼，在聽到那個超市的名字的時候，身形也明顯的顫抖了一下。
半晌，它才慢悠悠地從地上坐了起來，順了順自己被燒焦的“頭發”，緩緩搖了搖頭。
“我不記得了。”
聽了它這樣模棱兩可的回答，王獻回過頭，與方確對視一眼，張開嘴，剛要繼續念咒，坐在地上的那個小鬼就突然激動了起來，連連擺了擺手，大聲叫道：“我是真不記得了！我只知道自己生前在鴻佳超市打過工，但我完全不記得自己生前還有個男朋友啊！”
難不成，還能是阿空的情報出錯了？
王獻將手中的佛珠稍稍松了松，小鬼也跟著松了口氣，兩人一鬼之間的氣氛稍稍緩和了一些，方確猶豫了一下，走上前去，蹲到了小鬼面前。
“餵，別離它太近……”
王獻下意識又扯緊了珠串，小鬼的身形抖動了一瞬，連忙懂事的退後了半米。
“你真的沒有見過他嗎？”
方確一邊說，一邊伸出手，比著王獻的身高，回憶著那天的情形。
那天她被那個家夥扼住喉嚨的時候，也記住了它的模樣，雖然，臉有些模糊，但應該並不會影響判斷。
“大概就和他差不多高，穿著一身的黑色，頭發又黑又直，手也很細長。”
小鬼靜靜地聽著少女的描述，沈思了一會兒之後，還是搖了搖頭。
“沒印象。”
身後的男人不耐地“嘖”了一聲，拽住連接著佛珠的鏈子，直接把那只鬼從方確面前拽了過去。
方確回過頭，小鬼掙紮著漂浮在半空中，發出細小的嗚咽聲。
“幹嘛那麽麻煩，直接把它拖過去，讓這兩只家夥見一面，真相不就大白了？”
說著，見方確還站在原地，王獻輕輕吸了口氣，幾步走到她跟前，將她整個抱了起來，像抱女兒一樣，抱進了自己的臂彎裏。
“誒？”
方確本能的抓住王獻的衣領，怔楞了一瞬，才終於反應過來，不安分的撲騰起來。
“放，放開我呀！我自己能走！”
懷裏的人掙紮的用力，王獻的重心頓時有些不穩，他蹙了蹙眉，抱的反而更緊了些。
“別動，小心到時候我們一起摔下去。”
此話一出，方確頓時不敢動了，乖乖地趴在王獻的肩頭，將臉輕輕埋進他的頸窩。
懷裏的少女安靜了下來，王獻的心情卻說不上有多好。
這也太瘦了，平時都吃的什麽啊……
在心裏輕輕嘆了口氣，王獻的腳步放快了些，沒一會兒，兩人就回到了山腳。
見他們終於回來了，本來還靠在車門邊抽煙的姜隨空掐滅了煙頭，轉身坐進了駕駛位。
回去可不能讓這個祖宗再開車了，姜隨空現在都還有點沒緩過勁來呢。
將方確放在了後排，王獻也跟著擠了進去，人高馬大的一個人坐進寬敞的車廂，仍然顯得有些擁擠。
佛珠套著的小鬼再一擠進來，車內的空間頓時更小了。
一想到自己跟一只鬼同處在一個空間裏，方確便覺得頭皮發麻，努力將自己縮了起來，好在那只小鬼有眼力見，自己搖搖晃晃的擠到前排去了。
佛珠在空中亂晃，而坐在駕駛位上的姜隨空卻始終沒有什麽表情，他發動了引擎，對著後排的兩人提醒道：“坐穩了。”
越野車緩緩駛離公園，比起王獻開車，姜隨空的“車風”顯然平穩了不少，方確打下車窗，新鮮的空氣乘勢鉆進了她的鼻腔，她深吸了一口氣，才終於好受了一些。
待駛出一段距離後，姜隨空點開導航，伸出手，笨拙的在上面滑動著。
“正在為您重新規劃路線”的提示音不斷在車廂內響起，待那道標準的女聲重覆了五遍之後，王獻無語的打開了手機導航，設置好了位置，丟到了駕駛位上的人手裏。
“跟著這上面走。”
看著姜隨空慌張的動作以及王獻臉上無語的表情，方確頓時明白了過來。
原來，阿空還是個路癡啊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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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快走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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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確渾身一顫，她咽了口口水，停住了腳步，回過頭，雙眸之中隱隱透著些許無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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頭頂的樹葉突然發瘋般的搖曳起來，成群的鳥雀叫囂著逃向天空，隨後，四周的一切仿若突然停滯，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。
心臟在胸腔之中急劇跳動著，方確捂住自己的胸口，那種熟悉的逼仄感又回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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倏地，風聲止住了。
“王獻！右邊！”
一只快到近乎殘影的鬼手如同離弦之箭，只剎那間，便移到了王獻的眼前。
王獻來不及閃避，頰側被實打實劃了一道口子。
“艹。”
王獻下意識回頭看了方確一眼，少女眨巴著大眼楞在原地，似乎也沒有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麽。
“明明是——”
男人伸出手，抹掉自己臉上的血，掏出一張符紙，將它們盡數畫了上去。
“正前方啊！！！”
王獻用兩指夾緊符身，嘴唇飛快的上下翕動，沾血的符紙在他的手中不停地顫抖，隨即，“簌”的一下，便如同被點燃一般，劇烈的燃燒起來。
那只鬼似乎察覺到男人的意圖，陰冷的邪風再一次朝著二人襲來，風力只增不減，就連站在王獻身後的方確都難免受到了波及，難受的瞇起了眼睛。
就在它朝著王獻襲去的那一刻，王獻用力的甩出手中的符紙，火光飄向空中的一瞬間，便如同被潑了汽油一般，飛速的向外蔓延。
而此時，朝他們撲來的那只鬼明顯躲避不及，也被那火光波及，直接被燒出了原型。
“誒呦呦呦呦呦——”
然而，接下來傳入兩人耳中的聲音，卻不是刺耳的哀嚎，反而，是一個年輕姑娘的哀叫聲。
火勢漸漸燒遍了它的全身，隨即，一道血紅色的身形便漸漸在二人眼中浮現。
方確不敢眨眼，下意識捏緊了口袋裏的護身符。
那種難受的感覺，又一次襲來了。
“你這家夥！”
伴隨著一道嬌俏又輕盈的怒嗔，那只鬼身上的顏色漸漸褪去，變成了漂亮的瑩白色，還不等王獻作出反應，它便晃動著窈窕的身段，氣沖沖的沖到了王獻面前。
“我頭發都被你燒焦了！你到底是什麽人！”
小鬼指了指自己的頭發，兩人順著它的話擡頭望去，只見它飄起的白色發頂的確是實打實的焦了一塊，模樣看著有點像被烤糊的棉花糖。
王獻挪開視線，攤了攤手，一副無賴做派。
“抱歉啊，眼神不太好。”
小鬼卻全然不想聽王獻的解釋，氣的直跺腳，剛剛想張口鬼叫，但下一秒，就被一股奇異的香味給吸引住了。
它慢悠悠的扭動著自己的脖子，探到了王獻身後。
“就是這個味道……好香啊……”
悚然的感覺伴隨著它的動作重新攀上了方確的胳膊，少女連連後退兩步，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要炸起來了。
“你你你你不要過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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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又幹嘛？！”
小鬼氣的哇哇直叫，但腦門上一陣灼熱，它也意識到面前的男人不是個好招惹的，也只得捂著腦門悻悻退了回去。
花裏胡哨的襯衫，耳釘眉骨釘唇釘一樣沒少，還一臉狐貍相，它一個做鬼的看起來都比他正經！
小鬼在心裏默默把王獻罵了一通之後，轉臉又對方確露出了一個只有它自己才看得見的笑臉，諂媚道：“來呀，過來呀，小丫頭，來姐姐這兒，姐姐一定不吃你，那個男的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，你待在那個家夥身邊，肯定會吃虧的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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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個臭道士！我跟她說話，關你屁事啊！”
脖頸處的佛珠又收緊了一些，小鬼便慫的立刻收聲不動了，王獻瞇起了雙眼，捏著手心的珠串，語氣聽起來都有些咬牙切齒的：“長的不像好人，還真是抱歉哦，不過，現在你應當關心一下你自己的處境了，不是嗎——？”
男人說著，一邊又低聲念了一道咒語，佛珠瞬間便閃出一道金光，將小鬼的脖子瞬間燙糊了。
“啊呀呀呀呀呀呀呀！作孽呀！招！我都招！快別念了！”
小鬼一邊嚎叫著，一邊在地上打起了滾，那陣仗，堪比孫悟空被唐僧念緊箍咒。
終於，在它滾了三圈以後，王獻適時的收了聲，但依然沒收回圈在它脖子上的佛珠。
“行了，接下來，我問你的每一個問題，你都得給我如實回答。”
小鬼此時顯然已經被折騰的沒力氣了，軟塌塌倒在地上，白色的靈體可憐兮兮的喘息著，卻還迫於脖子上的壓力，連連點了點頭。
“我問你，鴻佳超市的那只鬼，它是不是你生前的男朋友？”
王獻的語氣嚴肅，連帶著方確也跟著緊張了起來，而趴在地上的那只小鬼，在聽到那個超市的名字的時候，身形也明顯的顫抖了一下。
半晌，它才慢悠悠地從地上坐了起來，順了順自己被燒焦的“頭發”，緩緩搖了搖頭。
“我不記得了。”
聽了它這樣模棱兩可的回答，王獻回過頭，與方確對視一眼，張開嘴，剛要繼續念咒，坐在地上的那個小鬼就突然激動了起來，連連擺了擺手，大聲叫道：“我是真不記得了！我只知道自己生前在鴻佳超市打過工，但我完全不記得自己生前還有個男朋友啊！”
難不成，還能是阿空的情報出錯了？
王獻將手中的佛珠稍稍松了松，小鬼也跟著松了口氣，兩人一鬼之間的氣氛稍稍緩和了一些，方確猶豫了一下，走上前去，蹲到了小鬼面前。
“餵，別離它太近……”
王獻下意識又扯緊了珠串，小鬼的身形抖動了一瞬，連忙懂事的退後了半米。
“你真的沒有見過他嗎？”
方確一邊說，一邊伸出手，比著王獻的身高，回憶著那天的情形。
那天她被那個家夥扼住喉嚨的時候，也記住了它的模樣，雖然，臉有些模糊，但應該並不會影響判斷。
“大概就和他差不多高，穿著一身的黑色，頭發又黑又直，手也很細長。”
小鬼靜靜地聽著少女的描述，沈思了一會兒之後，還是搖了搖頭。
“沒印象。”
身後的男人不耐地“嘖”了一聲，拽住連接著佛珠的鏈子，直接把那只鬼從方確面前拽了過去。
方確回過頭，小鬼掙紮著漂浮在半空中，發出細小的嗚咽聲。
“幹嘛那麽麻煩，直接把它拖過去，讓這兩只家夥見一面，真相不就大白了？”
說著，見方確還站在原地，王獻輕輕吸了口氣，幾步走到她跟前，將她整個抱了起來，像抱女兒一樣，抱進了自己的臂彎裏。
“誒？”
方確本能的抓住王獻的衣領，怔楞了一瞬，才終於反應過來，不安分的撲騰起來。
“放，放開我呀！我自己能走！”
懷裏的人掙紮的用力，王獻的重心頓時有些不穩，他蹙了蹙眉，抱的反而更緊了些。
“別動，小心到時候我們一起摔下去。”
此話一出，方確頓時不敢動了，乖乖地趴在王獻的肩頭，將臉輕輕埋進他的頸窩。
懷裏的少女安靜了下來，王獻的心情卻說不上有多好。
這也太瘦了，平時都吃的什麽啊……
在心裏輕輕嘆了口氣，王獻的腳步放快了些，沒一會兒，兩人就回到了山腳。
見他們終於回來了，本來還靠在車門邊抽煙的姜隨空掐滅了煙頭，轉身坐進了駕駛位。
回去可不能讓這個祖宗再開車了，姜隨空現在都還有點沒緩過勁來呢。
將方確放在了後排，王獻也跟著擠了進去，人高馬大的一個人坐進寬敞的車廂，仍然顯得有些擁擠。
佛珠套著的小鬼再一擠進來，車內的空間頓時更小了。
一想到自己跟一只鬼同處在一個空間裏，方確便覺得頭皮發麻，努力將自己縮了起來，好在那只小鬼有眼力見，自己搖搖晃晃的擠到前排去了。
佛珠在空中亂晃，而坐在駕駛位上的姜隨空卻始終沒有什麽表情，他發動了引擎，對著後排的兩人提醒道：“坐穩了。”
越野車緩緩駛離公園，比起王獻開車，姜隨空的“車風”顯然平穩了不少，方確打下車窗，新鮮的空氣乘勢鉆進了她的鼻腔，她深吸了一口氣，才終於好受了一些。
待駛出一段距離後，姜隨空點開導航，伸出手，笨拙的在上面滑動著。
“正在為您重新規劃路線”的提示音不斷在車廂內響起，待那道標準的女聲重覆了五遍之後，王獻無語的打開了手機導航，設置好了位置，丟到了駕駛位上的人手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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